苏简安没想到会被撞个正着,陆薄言的眼睛和夜晚是一样的颜色,甚至比夜的黑还要深沉几分,每每对上他的视线,她都有一种要被吸进去的错觉。 苏亦承笑了笑:“问题是我有什么好让你旁敲侧击的?”
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,苏简安困得睁不开眼了,一回房间就摔到了床上,门没关,被子被她压在身下。 难道她选择性失忆了?
苏简安愣住,看了看陆薄言,不知道该说不该说。 “好。”
这个人间浪子今天居然穿着一身正装,人模人样的还挺有青年才俊的范儿。 “你好。”苏简安礼貌地和对方打过招呼,陆薄言示意她坐下,随后叫来了服务员。
“我接受你的道歉。”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,苏简安和江少恺动作迅速地拿齐了东西,坐上警车去命案现场。
苏简安更多的是好奇,走过去,却犹如发现了新天地。 以往的暧昧和炙|热的触感还历历在目,苏简安的大脑凌乱了好一会,呼吸差点乱了频率。
她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,想想却还是径直下了楼,徐伯迎上来说:“少夫人,午餐已经准备好了。” 饭后,太太们又喝了茶才走,唐玉兰拉着苏简安闲聊:“简安,你和薄言这段时间怎么样?”
苏简安摇摇头,没来得及说什么陆薄言冷冷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:“你不是说去洗手?” “操!”
冷静过后回来,陆薄言的枕头已经又被霸占了,他无奈地拿回来,苏简安突然一副要哭的样子,他把她搂进怀里,在她的背上不轻不重地拍着,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一样,过了很久她才终于松开蹙着的眉头,重新恢复了安睡的样子。 苏简安还记得15岁那年,一切都在沉重的声音中戛然而止,医院浓郁刺鼻的消毒水味道,四壁白茫茫的病房,惨白的涤纶布覆盖母亲的面容,她明明只是跟睡着了一样,医生却说她走了,她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。
在这里住了三个多月,苏简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她的房间里睡觉看电影,另外的三分之一的时间,不是在厨房就是在餐厅,她什么时候对花园有了兴趣的? 秦魏笑着和洛小夕击掌:“放心,我肯定不会让你输。”
苏简安知道唐玉兰有早睡的习惯:“妈,你先上去睡吧,别等他了。” “……”陆薄言的唇角又抽搐了一下。
他的气息是温热的,富有磁性的声音很是低柔,薄唇有意无意的碰到苏简安的耳廓,撩得苏简安的耳根有些痒,这种痒从耳根蔓延到心底,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自己跌入了一个幻境,做梦一样。 陆薄言蹙着眉提醒她:“苏简安,我们已经结婚了,我妈也是你妈。”
他走路没有声音,突如其来的问句把苏简安吓了一跳,她把垃圾递给刘婶,“嗯”了声,“刚走。” “你想说什么?”苏简安问。
在她的记忆中,薄言哥哥还是穿着毛衣休闲裤的16岁少年,可杂志上的他,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,轮廓变得更加冷峻分明,目光也变得更加深邃难懂,他还比16岁的时候高了不少。 苏简安印象太深刻了,是昨天在医院吃过的那种快速止痛药。
记者们沸腾了,这下韩若曦的脸该火辣辣的疼了! 顺着沈越川指的方向走,尽头是一扇橡木门,门外是陆薄言的接待秘书Daisy,见苏简安抱着一堆文件,Daisy居然也没有意外的表情,叫了她一声夫人,替她敲了敲门:“总裁,有文件要送进来。”
唐玉兰知道陆薄言和苏简安时隔十四年不见了,难免会有些陌生,有心给他们腾出独处的时间:“简安,楼上的总统套已经给你们预定下来了,你们今晚就住这里,商量一下明天领证的事情。亦承,得麻烦你送我回家了。” 陆薄言明显愣了一下,身体似乎也短暂的僵硬了一秒。
苏简安把睡衣给他拿出来的时候,浴室里已经传出水声了,陆薄言微带着醉意的声音传出来:“简安?” 趁着陆薄言在楼上,徐伯给苏简安打了个电话,听见她那边吵吵嚷嚷的,他提高嗓音问:“少夫人,你怎么还不回家呢?”
陆薄言摸了摸她的头发:“这么久不见,陆太太,你不先抱我一下?” “砰”的一声,苏简安手里的杯子滑落,在地上砸成了碎片。
苏简安满脸黑线:“找你帮忙好麻烦。” 她的目光里有几分怯意,陆薄言以为她在想昨天的事情,目光微微沉下去:“我睡书房,你不用担心。”